日前,西安地铁三期规划(2019-2024年)获批,总长150公里的7个项目,涵盖西安、咸阳和西咸新区,将进一步支撑大西安都市圈发展。联想起国家发改委2月21日印发的《关于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指导意见》,这实打实的举措可算得上都市圈发展的标志性事件。从西安、咸阳2002年底签署一体化发展协议算起,西安都市圈发展已17年。而如今,中国城镇化已然迈入都市圈时代,大西安都市圈发展又该如何谱写新篇章。
图:大西安空间结构规划图
图片来源:西安市政府网站
建设西安都市圈是国家意志和民心所向
都市圈是以市场经济活动和人文交往为核心的一种城市发展空间形态,突出了地理空间的自然属性和要素自由流动的市场经济属性。围绕都市圈空间发展经济,有利于产生聚集和规模效应,降低生产、管理和交易成本,提升区域发展活力和运行效率。
“强辐射”加“场效应”,都市圈在世界经济发展中发挥重要枢纽作用。纽约、伦敦、东京和巴黎四大都市圈,以其雄厚的经济实力、强大的科技创新能力、人才的高度集聚,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
图:国际四大都市圈面积、人口与gdp占全国的比例
图片来源:华夏幸福产业研究院
西安都市圈,正是随着改革开放带来的高速城镇化建设和市场经济体系的不断完善而提出并发展的。
图:围绕西安都市圈建设的主要规划及政策
图片来源:华夏幸福产业研究院
2002年12月,西安、咸阳围绕经济一体化发展签署协议,明确将以推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现代化和国际化进程为重点,以基础设施建设为载体,以科教文卫体合作为纽带,统筹规划,重点突破,整体推进,努力构筑西安—咸阳经济圈。提出到2015年实现“八同四化”的目标:规划统筹、交通同网、信息同享、市场同体、产业同布、科教同兴、旅游同线、环境同治的“八同”思路,城市一体化、经济一体化、交通一体化和环保一体化的“四个一体化”目标。
2006年7月,经国务院同意,建设部正式批复了《陕西省城镇体系规划(2006—2020年)》,文件中以“西安都市圈”为标题,将西安市9区4县和咸阳市2区1市4县作了整体规划。同年9月15日,咸阳长途电话区号由0910调整为同西安一致的029,成为西咸一体化的标志性举措。
2009年6月,经国务院同意,国家发改委印发了《关中—天水经济区发展规划》。规划提出,适当扩大城市空间,提升城市服务功能,有序承接人口转移。加快推进西(安)咸(阳)一体化建设,着力打造西安国际化大都市。
2014年1月,国务院批复设立陕西西咸新区,强调要把建设西咸新区作为深入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的重要举措,推进西安、咸阳一体化进程,为把西安建设成为富有历史文化特色的现代化城市、拓展我国向西开放的深度和广度发挥积极作用。2017年1月,西咸新区划归西安代管。
2018年2月,经国务院同意,国家发改委、住建部印发了《关中平原城市群发展规划》(2017-2035年),提出要强化西安作为国家中心城市的服务辐射功能,加快培育发展轴带和增长极点,构建“一圈一轴三带”的总体格局,提高空间发展凝聚力。“一圈”即指由西安、咸阳主城区及西咸新区为主组成的大西安都市圈。作为关中平原城市群建设的指导性、约束性文件,规划提出,加快功能布局优化与疏解,增强主城区科技研发、金融服务、文化旅游、国际交往等核心功能,完善阎良、临潼、兴平等外围组团功能,推动西安—咸阳一体化发展,按程序合理调整行政区划,打造带动西北、服务国家“一带一路”建设、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现代化都市圈。
图:关中平原城市群空间格局
图片来源:《关中平原城市群发展规划》
与此同时,大西安都市圈学术研究也非常活跃。2003年初,陕西省纪委主办的《党风与廉政》杂志,以“大西安都市圈”追赶跨越式发展的第三次浪潮为题,刊登了专访省社科院经济所所长张宝通的文章。2005年11月,长安大学王圣学教授等编著的《西安大都市圈发展研究》由经济科学出版社出版,这大概是国内最早的都市圈研究专著之一。5月12日,在陕西省发改委指导下,以“协作、创新、共享”为宗旨的“大西安都市圈研究联盟”宣告成立。
可以看出,以西咸一体化为核心,建设大西安都市圈是国家意志,也算得上民心所向。
西安都市圈的圈里圈外
都市圈是区域发展的空间概念,那么西安都市圈的空间有多大前文提到的规划和研究都有涉及,虽然大同小异,但却也不尽相同。
张宝通2003年提出的大西安都市圈范围为“西接咸阳、东连临潼、南拓长安、北至三原”。王学圣2005年提出,将半径30-50公里作为都市圈的核心区,80-100公里作为紧密区,100-200公里为辐射区。这是一个比较大的范围。
图:《西安大都市圈发展研究》提出的西安都市圈范围
图片来源:华夏幸福产业研究院整理
随着时代发展,近两年张宝通、王圣学等分别在不同场合就铜川、渭南、杨凌等地融入大西安都市圈提出建议。
2006年《陕西省城镇体系规划(2006—2020年)》提出的西安都市圈包括西安市行政辖属的9区4县和咸阳市行政辖属的2区1市4县(兴平、礼泉、泾阳、三原、乾县)。2018年《关中平原城市群发展规划》中的西安都市圈的主要范围包括西安、咸阳主城区及西咸新区,并提出要完善阎良、临潼、兴平等外围组团功能。
很显然,都市圈范围是动态的。从数量和度量的角度,是否有计算的方法呢
华夏幸福产业研究院基于大数据分析,参照国际常用的都市圈范围研究方法,提出都市圈由核心圈、城市圈和辐射圈构成:第一圈层称作核心圈,按照人口密度和poi密度加权平均确定(poi是“point of interest”的缩写,泛指一切可以抽象为点的地理对象,尤其是一些与人们生活密切相关的地理实体,如学校、银行、餐馆、加油站、医院、超市等);第二圈层称作城市圈,按照与核心圈的通勤率大于10%确定;第三圈层称作辐射圈,以1.5小时等时圈为核心,叠加80公里等距圈以及夜间灯光、建成区范围、地形等,最终确定辐射圈。
本文采用2018年的高德大数据,按上述方法,分析计算得出的西安都市圈的范围为32431平方公里,人口1982万,图中圆形虚线分别为30公里、50公里和80公里空间半径范围,而具有经济意义的核心圈、城市圈和辐射圈的范围分别用不同颜色做了区分。其中西安都市圈的核心圈面积705平方公里,仅占都市圈总面积的2.2%,全部位于半径30公里范围内。
图:西安都市圈范围
数据来源:高德、华夏幸福产业研究院分析制图
西安都市圈各圈层所含的区县如下表,需要说明的是,核心圈以乡镇区划为边界,部分区县按乡镇分属核心圈和城市圈。
西安都市圈各圈层的人口、gdp、面积等数据如下表。从数据可以看出,核心圈人口密度和经济密度非常大,与城市圈形成非常大的落差。这也不难理解西安的堵车为什么这样严重,人口和经济向外圈层的疏解迫在眉睫。
图:西安都市圈各圈层数据
数据来源:各地统计年鉴,华夏幸福产业研究院计算分析
都市圈发展模式关注经济和人口要素的自由流动和市场化配置,具有持续动态变化的特征。随着交通条件、产业布局、人员往来等的变化,都市圈的范围也会发生调整。从这个意义上讲,持续研究都市圈的范围变化对于做好规划,优化资源配置具有重要意义。
加快培育都市圈是建设西安国家中心城市的关键
西安是国内最有特质的城市,没有之一:古韵悠长,科教和军工高地,既厚重又现代;中国地理版图几何中心、西北龙头,有上万平方公里的关中平原发展腹地,是联通欧亚、承东启西、连接南北的重要交通枢纽;从西部大开发到“一带一路”,国家战略演进中西安被寄予的厚望层层加码,似乎唯有重回大唐“世界中心”的辉煌才能遂国愿民愿。而这一切,当然得有千年古都咸阳相伴。
2018年发射的全球首颗专业夜光遥感卫星“珞珈一号”百米分辨率灯光图则更清晰的显示出由西安、西咸新区和咸阳构成的西安大都市圈空间结构,灯光连绵一体化非常清晰。
图:西安都市圈灯光图
数据来源:高分辨率对地观测系统湖北数据与应用中心(2019年3月3-11日),华夏幸福产业研究院整理
虽然近年来西安都市圈发展成效显著,但按照“打造西部地区重要的经济中心、对外交往中心、丝路科创中心、丝路文化高地、内陆开放高地、国家综合交通枢纽”定位,对标其他国家中心城市发展现状和目标,西安的巨大落差是显而易见的。
差距就是发展空间,按照大西安都市圈的发展格局,展望2035年,产新君认为以西安、西咸新区和咸阳主城区为核心的西安城市圈应当具有人口超2000万,经济规模超4万亿的潜力和胸怀。未来的西安国际化大都市,渭河穿城而过,两岸平川,潜力非常巨大!
表:9个国家中心城市发展定位
数据来源:华夏幸福产业研究院整理
表:9个国家中心城市发展经济人口情况
数据来源:华夏幸福产业研究院整理
表:9个国家中心城市城市建设情况
数据来源:住房与城乡建设部《2017城市建设统计年鉴》
从政策方面,近年来,国家层面从改革开放、创新试点等方面已经给予西安全方位的重视和支持,西安已经成为当之无愧的政策高地。
表:西安获得的主要试点示范
数据来源:华夏幸福产业研究院整理
从这个意义上讲,大西安发展,如何打破藩篱、扩大开放、提质增效、提升活力和吸引力,开创新局面,当取决于自身的努力。回顾过去两年西安发生的抢人大战、全员招商、大力扶植民营经济、长安号中欧班列爆发增长、烟头革命、厕所革命、效能革命、网红城市等等,主要都是靠人的主观努力实现的。事实证明,这方面可以挖掘的潜力非常之大。大西安都市圈发展,可以作为的空间很大。
按照国家发改委《关于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指导意见》提出的任务“推进基础设施一体化、强化城市间产业分工协作、加快建设统一开放市场、推进公共服务共建共享、强化生态环境共保共治、率先实现城乡融合发展、构建都市圈一体化发展机制”,西安都市圈发展的重点方向非常明确,这与2002年西安、咸阳一体化合作协议提出的“八同”思路和“四个一体化”目标一脉相承。
经过多年探索,西安都市圈发展已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下一步加快推进势必会触及财税、土地、户籍、社保、医疗、教育、交通等多个领域的改革。建议在陕西省政府统筹指导下,西安、咸阳、渭南等地政府密切合作,明确改革路线图,完善体制机制,加快消除阻碍要素流动和高效配置的不合理障碍,鼓励和支持市场高效配置资源。此举当比喊了多年的“按程序合理调整行政区划”更具现实意义。毕竟,即使调整行政区划,都市圈中“结构内、体制外”的区域还会普遍存在,上述的体制机制改革依然不可或缺。
大西安都市圈发展已在路上,怀拥人才、技术、文化、空间这些成就新经济、新社会的关键要素和优势资源,国家战略支持,西安、咸阳、渭南等地勠力齐心,携手并肩,一定能够早日培育成为有国际影响力,美丽富强的现代化都市圈。
祝愿大西安明天更美好!
(本文作者:华夏幸福产业研究院田荣斌 丁瑶 李政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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